“放在五年前,我們沒有想到去做自動駕駛卡車,因為這是一個很大、很重的硬件,以前我們做的只是在車里放一個小盒子(傳感器)。”5月上旬的一個下午,G7創始人翟學魂在北京辦公室里接受了鈦媒體在內的小范圍采訪。
公開信息顯示,G7是一家面向物流貨運行業,提供智能設備終端,獲取車輛位置、速度、行駛線路、行駛狀況、油耗、司機駕駛行為、司機考勤等物流運輸全過程數據,并以此提供數據運營服務的公司
4月2日,G7、物流地產巨頭普洛斯和蔚來資本聯合宣布,將共同出資組建由G7控股的新技術公司,目標是基于自動駕駛技術、新能源技術和物流大數據,研發下一代智能重型卡車。該公司將由獨立團隊管理運營。
G7創始人翟學魂(左)和G7總裁馬喆人
進入2018年,資本和巨頭在高階自動駕駛的關注上似乎都放慢了步伐,奧迪Level 3自動駕駛量產方案在新款A8L上跳票之后,豐田也公開在PPT中對Level4以上的自動駕駛落地日期,劃上了“未知”符號。而在創投領域,除了Roadstar.ai的一筆1.28億A輪融資之外,再無去年的融資“盛景”。
日見嚴苛的自動駕駛創業環境中,物流行業因為限制性環境、標準化的道路和行車規范,以及高昂短缺的司機人力資源等先天因素,成為公認的自動駕駛最佳落地場景。除了既有的創業項目圖森未來、智佳科技,菜鳥、蘇寧物流,一汽、陜汽等主機廠商,以及在物流行業做信息匹配的滿幫集團,從事后端數據運營的G7,也都加入到這一戰局。
“過去十年來,人力、路費、ETC等等都漲價了,但所有這些價格上漲因素都沒有引發運費價格上漲。”翟學魂表示,最關鍵的原因是運輸工具的進化,“以前的運輸車是4.2米,現在是17.5米,以前的車開得特別慢,現在車可以開得非常快,就靠這一個車型的變化就把價格上漲的因素都‘吃’進去了。”
“對于物流來說,最底層的技術或者核心技術,最終一定是集成在卡車里,其他的事都是小事,都不會帶來革命性變化的。物流行業真正的重大變革,一定是因為最核心的裝備發生了變化,行業才會變化。”翟學魂補充道。
而在G7總裁馬喆人看來,包括自動駕駛在內的智能化,是物流運輸領域中對于效率有本質性提升的手段。
2011年,G7推出智能調度軟件,以此節省人力成本,翟學魂將此歸類為“偏向前端業務層的軟件”,但是自2014年之后,G7相繼推出盒子設備、物聯網數據運營平臺,以及安全機器人等等產業鏈后端的服務。
“2018年,G7將在未來提供智能駕駛卡車這樣更‘后端’的設備。”翟學魂說。
而且,為了強調這一角色,翟學魂為G7設定了明確界限: G7不會參與承運,不會跟客戶簽運輸合同。
“G7的任務是用車提供一個端到端的服務,我們會把自動駕駛車輛、車輛的管理系統,以及能源補給和接駁場站等服務一起設計好,提供給物流公司。”翟學魂說。
據悉,G7自動駕駛卡車的落地場景是高速中的公路港之間,這部分工作由物流巨頭普洛斯提供支持,后者在中國擁有258個物流園、工業園及科創園。
關于G7自動駕駛卡車的落地過程,G7總裁馬喆人告訴鈦媒體,G7會與整車企業自研發階段開始合作,實現的自動駕駛等級為美國SAE(美國汽車工程學會)Level3級,尚需要一個安全員坐在車中隨時接管車輛。
“G7的自動駕駛卡車不是簡單的委托定制,而是基于自動駕駛、新能源技術,以及G7積累的貨車在不同線路上運行的工況數據,去設計一款全新的智能化自動駕駛卡車。”馬喆人表示,該項目自確定之后,已經開始和產業鏈各個環節的公司開始合作。
“鋰電池的產業鏈相對成熟一些,但是從貨運的角度來看,電池的能量密度還是有待進一步提高。氫動力的貨運領域中, Nikola的氫電混合產品已經有規模化的訂單放出來,但缺點是在產業鏈上的成熟度不夠。”在馬喆人看來,按照汽車的開發周期,G7在能源方案上的選擇還有時間,并且可以考慮多種技術組合的方案。
對于外界車輛需要配備安全員,是否能夠節省司機人力成本的疑問,馬喆人向鈦媒體解釋,首先,物流貨運領域由于條件艱苦,司機資源處于長期緊缺狀態,其次,目前一輛貨車按照程序需要配備2名駕駛員,而安全員只需要一名。
“每個司機平均一個月的工資是1萬到1.3萬,甚至到1.5萬,兩個司機最起碼是25萬元一年,25萬甚至到30多萬的價格其實是相當昂貴的。”馬喆人說。
而且,據馬喆人透露,基于G7平臺對于海量車輛進行監控的特性,G7也在著手研發自動駕駛卡車的編隊技術,這也會大量減少監管人力的成本。
“便對技術特別適合G7,因為我們平臺上有海量運行的車輛監控,而且是跨所有車型的,不管是哪個品牌的車輛在這里都可以跨車型進行編隊,我們一定會盡早地把這個變為現實。”馬喆人說。
據鈦媒體了解,編隊技術需要對車輛實現精準控制,前后車的速度也要高度協同,而且,一旦出現異常情況也需要能夠快速解耦。
不過,馬喆人認為,技術走向成熟只是時間問題,蔚來資本已經投資了momenta等不少相關算法團隊,當前更多需要去協商和推動解決的是國家法律法規的改進,比如車輛編隊過程中,兩個車輛之間的距離非常近,這超出了當前法規的標線。
對于大量自動駕駛卡車項目的涌現,長期耕耘在商用車ADAS行業的徑衛視覺CEO王波表示,“自動駕駛貨運卡車的生意邏輯很簡單,這就是一筆經濟賬,關鍵在于你的車輛成本能不能 低于人、車和保險的成本。”
而這顯然需要占據成本結構主要部分的傳感器成本快速下降,對此,馬喆人表示,“未來,智能化的租賃池或者是智能化的大車隊模式一定會出現,在這個過程中,G7會實現從技術研發到最終實際場景落地的能力,而生產制造和關鍵供應鏈、關鍵零部件也會走向成熟。”